滿城榴花,明夜堂後院裡一排石榴樹,一半結了拇指大小的青果子,一半還殘留火紅的柔軟花瓣。
嶽蓮樓在樹下襬了桌子,正仔細認真寫著什麼。阮不奇溜過來仔細一看:“還寫唱詞呢?又是誇岑煅的?你回來就一直一直寫,潘樓都唱好幾回了,還不夠麼?”
“以前那是誇玹王的,這些是罵岑融的,怎麼一樣呢?”嶽蓮樓看了眼已經寫好的唱詞,又笑道,“這兒還有幾份贊紀春明和夏侯信的,你看不?”
阮不奇不看,坐在樹下抬頭盯著頭頂的青石榴。“我昨晚看到陳霜哭了。”她喃喃說,“他來明夜堂這麼多年,我頭一回見他哭。”
昨天下午,紀春明滿臉慌亂跑來找陳霜。吃完午飯的楊執園在地窖裡用自己的褲腰帶繞頸自縊,已然死了。
陳霜直到深夜才回來,坐在房頂不吭聲。阮不奇遠遠看見他背影,想靠近時,卻聽見了他低低的嗚咽聲。
“……男人哭的時候,我又不知怎麼哄。”阮不奇咬著一根草葉,嘆氣道,“陳霜不開心,我也不開心了。”
嶽蓮樓瞥她一眼:“壞東西,平時我不開心的時候,你可天天都樂死了。”
阮不奇跳起身:“那怎麼一樣!”
嶽蓮樓懶得與她爭執,墨筆卻懸在紙上,遲遲落不下一個字。楊執園死了,是自殺。那是真的自殺嗎?他不知道,也不願意去問。只不過楊執園沒了,世上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當初仁正帝駕崩,究竟是天壽盡了閉目而去,還是因他人下手含恨而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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