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輾轉半個晚上才下定的決心,反悔卻只花了一秒不到。
亞爾曼的心情糟透了。一覺醒來,卡爾的“塞壬之歌”升到了二級,可以用言語操控他的身體做簡單的動作。他感覺自己像一隻木偶,被無形的絲線牽引擺弄。
亞爾曼顯然沒有興趣做一隻木偶。他將隔離程式稍加改動,只要按下執行鍵,修改後的程式正常運作,塞壬之歌就會和主系統一樣,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影響。
執行鍵在一切準備就緒後並沒有被按下。
有兩個聲音在亞爾曼腦內爭吵不休。
一個催促他順心而為,按下執行鍵,從這扭曲的違和感中解脫出來。
一個勸誡他冷靜深思,考慮清楚後果。他現在掙脫控制,就表示他有不受控制的能力,那麼,昨天的他為什麼乖乖定在原地,任由對方撫摸親吻?
告訴對方真相——這點在昨晚已經否決過了。“我在現實中身體有傷活得太痛苦所以想把自己一輩子關在遊戲裡”,“你現在也被一起關進來了無法離開”,這些話,他說不出口。
而要是不說清楚前因後果——昨晚他明明可以拒絕卻一聲不吭,怎麼看都是默許的表現,比起“強迫”,倒更像是“自願”。
他錯過了拒絕的最佳時間,一步偏差,步步出錯。
與其去辯解自己昨晚並非“自願”接受控制,不如維持現狀,將錯就錯,假裝對對方的“強迫”無能為力。對方手握著主導權,自然不會對他提出任何疑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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