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條件嘛!"曾國藩興奮起來,血湧湧的,頗有點"老夫聊發少年狂"的味道,"模樣兒只要周正就行了,千萬不要太漂亮的,性情則一定要溫順平和,最好還得識幾個字,能幫我清點清點文牘。"
"好,我去細細訪求。你老說有要事跟我談,何事?"
"雪琴。"曾國藩望著彭玉麟,深情地說,"自咸豐三年你辭別老母,屈從我創辦水師以來,和厚庵一起,把水師辦得有聲有色,功勳卓著,不是我當面誇獎你,我朝二百年來,還沒有這樣的水師,也沒有你和厚庵這樣的水師統領。"
"滌丈言重了,水師即算是有成績,也是你老之功,玉麟不過是你老帳下一名供驅使的校尉罷了。"
"你是大才,不能老為鄙人所屈。自翁同書革職以來,皖省巡撫之位空缺已久,現省城已下,宜早定主人,我擬向朝廷推薦你為皖撫,想你不會推辭。"
"玉麟深謝滌丈的器重,但皖撫一職,則萬萬不能接受。"
彭玉麟的態度似無可商量的餘地,使曾國藩深為奇怪。
"雪琴,這又為什麼?厚庵和你一起辦水師,早已當了提督,連鄧翼升都已升了副將,你至今只是個三品臬司,我心裡為你過意不去。"
"滌丈,玉麟不是熱中祿利之徒,這點想必滌丈也知。"
"正因為你不慕祿利,我才薦你;倘若是熱衷鑽營之徒,我就不得薦你了。"
"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滌丈。滌丈知遇之恩,今生今世粉身碎骨難以報答。"彭玉麟激動而懇切地說,"我雖諸生出身,其實並無經緯之才,近十年來在江湖波濤中出沒,更把學業荒疏,把脾氣弄壞,把性情弄庸懶了。我只能短衣芒鞋在船上奔波,耐不了大堂高座、簿書應酬的生涯。先前接受廣東按察使,是看在只掛個名,現在要為皖撫,則不能掛名了。還有,"說到這裡,彭玉麟稍稍猶豫了一下,"這個世道太令我失望了,你老有依靠一二人作榜樣,移風易俗、陶鑄世人的宏願,我沒有這個想法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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