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國藩輕輕點了一下頭,王闓運把聲音再壓低:"明公治軍嚴明,禮賢下士,衡州有識之士鹹以為,明公乃當今扭轉乾坤之人物。秦無道,遂有各路諸侯逐鹿中原。來日鹿死誰手,尚未可預料,願明公留意。"
王闓運這兩句輕細得只有曾國藩一人聽得到的話,卻如千鈞炸雷,使曾國藩為之心跳血湧。他本想大聲斥責一句"狂妄荒謬",但他看出王闓運純是一片好心,且又喜愛他的才識過人。對這種初次相見的有為青年,他優加寬容。曾國藩採取迴避的態度,不予回答,說:"今日天色已晚,足下不必回東洲了,就在我這裡留宿一夜如何?"
王闓運學的是帝王之學,本想以這番主意作為投靠曾國藩的進身之階,見他對此毫無興趣,亦不便再談下去。他極想在曾國藩身邊呆一段時間,伺機再進言,於是高興地說:"謝明公美意。晚生擬近日到省城走一趟,不知大軍幾日啟程?"
"明日一早出發。"
王闓運大喜:"倘蒙明公允許晚生隨軍同行,則感激不盡!"
曾國藩滿口答應:"明日就請足下和糧臺眾委員同船吧!"
王闓運拜謝。
四 曾國藩躊躇滿志,血祭出師;
一道上諭,使他從頭寒到腳
第二天一早,石鼓嘴到演武坪一帶沸騰了。五千陸勇全部穿上一色的新裝,什長以上的官員都配上了馬,刀槍晃動,戰馬嘶鳴。全體陸勇聚集在演武坪上,等持出征的炮響。五千水勇全部登上新船。這些新船整齊地停泊在石鼓嘴下湘江水面上。近三百座西洋大炮已安裝在快蟹、長龍上。一個多月前還只是些不起眼的船民農夫們,現在神氣十足地站在洋炮邊,彷彿已變成了勇士似的。從桑園街渡口到石鼓嘴渡口一段的蒸水上,則停泊著臨時僱來的兩百多號民船,六七千伕役忙著裝上最後一批糧草煤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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