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射了杜冷丁後,折騰了半天的我好歹進入了夢鄉。那是一個多麼痛苦的夢鄉,那是一個多麼甜蜜的夢鄉啊!
年輕真是不可戰勝!第二天醒來,我的傷口竟不再那麼痛了。這時,我的病房閃進了一個人,穿著病號服,細端詳,是那個偵察兵!他怎麼也在這個醫院?我充滿了疑問。
他坐在我的旁邊,禮貌性地問寒了幾句,又掏出了一個黃皮的信封,問我:“負傷費發了嗎?”
我躺在病床上,打量著那黃信封,點了點頭。因為昨晚有人送來了同樣的一個信封,說是什麼負傷費,可那會兒我痛得還顧不上這事兒。
“你看看,你看看。”他啪地朝手掌上甩了甩信封,說。“你我留了那麼多血,中等傷,才15元負傷費。這是什麼標準?淮海戰役的!”
其實,負傷費的事兒我先前根本就不曉得,所以也就少了評介的興趣。而他卻感慨萬千,滔滔不絕:“你知道嗎?同是越戰,人家美國大兵,像我們這個樣子的,負傷費、撫卹金不下50萬美元,相當於多少?咱們的30萬倍。咱們是落後,可能落後人家30萬倍嗎?”
我也感到了問題的不可思議。
臨別,他仍舊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,晃著圓圓的光頭說道:“唉,你行呀,手術也做了,可我呢?還沒等輪上號,明天就得跟你們屁滾尿流了。”
至少他告訴了我一個訊息:明天我們還要轉移。儘管戰爭還在繼續,可湧現出這麼多傷員,連我這個傷兵都震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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