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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在芳的左手把握著花束。他不推開陸海名,只是悄悄地握緊了花朵。
不大不小的一捧,足夠遮住他兩人的側臉,是月夜下一小片的伊甸。
他的手臂向下,扶住陸海名的脖頸,他原本還作端著,半推半就的,這時候也不由得起了旖旎心思。對著這樣一個陸海名,他怎麼能不起心思呢?即便是這樣冒著傻氣,他也想要去回吻。陸海名脫開一眾女學生,追著他到禮堂外頭來,如此細微的一件事,竟也令他生出些罕見的、恃寵而驕的心情來。
彷彿與陸海名相處,總會生出這些罕見的心思。
他抵住陸海名的嘴唇,只希願這把花束慷慨,替我兩人行些小小善事,盛開得再久一些、再久一些吧。
九、
陸海名近來有些苦惱。
他的苦惱向來是不會積存太久的,因為有個白湖望插科打諢地出餿主意,也就消散了。
可白湖望最近也不待見他起來。白湖望渾身的傷,還要聽你個陸海名日日地濃情蜜意發牢騷,我白湖望何罪之有?
陸海名面朝著木樁,他有渾身的力氣無可使用。
這種問題,他要如何向白湖望開口呢?
這股力氣邪門,愈是見到嚴在芳,便愈是騰騰地湧上他的心口,滾到他的四肢百骸裡頭,要將他推向嚴在芳。
一記崩拳,擦得風響。
小年輕一個,成長經歷又較為單純,實在是沒有尋花問柳的經驗。
他憋著,他不說。
他曉得當時吻過嚴在芳已是得寸進尺:在學校裡,抱著嚴在芳親個沒完,何止是不成體統,簡直是有辱斯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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