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7-6 0:43:00

“有點不對啊。”我想到了幻境中的九個鼎的顏色，“可那九個鼎都金燦燦的，不應該是青銅吧，黃金的冶煉那是很晚的事情了，不會是大禹鑄造的。”

無素子笑笑：“真正的青銅器，成形時，就是這樣的色澤，你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實物。只是其中銅的成分經歷過年代的鏽蝕，才呈現博物館裡的那種顏色。《考工記》說六分其金，而錫居一，謂之鐘鼎之齊。就是鑄造鐘鼎的合金是銅錫比例六比一混合。而鑄造戈戟刀劍的合金，銅含量低的多，所以在統稱的青銅器裡面，現在看到的鐘鼎都泛很深的銅綠，而武器、車馬配件則泛灰白色。”

原來如此，無素子還順便幫我這歷史二吊子普及了一下很細節的知識。但問題又來了，我，就是真實的我，從來不知道青銅鼎在當時是金黃色，就算做夢，大概也只能夢到鏽跡斑斑銅綠沉沉的模樣，但那個幻境裡的我的所見，卻與4000多年前的真實情況驚人的吻合。難道這又是集體記憶的沉渣泛起，投影在我身上？更能證明這點的是，我看到的鼎的紋樣，還確如《左傳》裡所說的，大禹命人將各州名山大川繪成圖冊，然後精選工匠仿刻鼎身。而更巧合的，正面的龜蛇二山所在地正是背面文字顯示的荊州。我想起無素子的話，我屬於集體無意識的靈魂特別容易越庖代廚走向前臺的那種人，無素子的某種巫術催化了我另一個靈魂衝向前臺的程序，那個靈魂帶著幾千年前的記憶，將當時的所見所聞裹挾，展現在現在真實的我眼前。我突然又否定了腦中的真實二字，真實？虛幻？過去？現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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