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婕妤不要掉以輕心，許皇后、班婕妤都曾經兩度懷過龍子、生過龍子，只不過後來夭折了而已。萬一被別的美人搶了先，生下一男半女，即使皇帝念你的情，但母憑子貴，難道王太后還有一夥大臣，不會抬舉她嗎？”

趙飛燕不說話了，樊嫕分析道，你道現在左右朝政的是誰？不是天子，而是王太后和王氏家族。只守著一個皇帝，夠嗎？她看到趙飛燕臉上的表情已鬆動了，說：“趙婕妤，我從小看著你們兩姐妹長大，對你們都太瞭解了。合德雖然是你妹妹，可是她性格沉穩，遇事有主張，必定會對你有幫助。你就聽我一次吧。”

看來趙飛燕的態度已經鬆動了。樊嫕又給她分析梳理了一番利害關係，她終於不再拒絕。

趙飛燕何嘗不知道妹妹的利害。趙合德又美麗又聰明，她總是能無師自通精確地看到問題的關鍵所在。這姐妹倆一出生就被拋棄了，流落到陽阿公主家做舞女，那時，她們很窮，窮得天冷的時候，兩姐妹只能共蓋一床薄被子，緊緊摟在一起禦寒。她們只能蜷成一團，越睡越寒，兩雙腿直到天亮時還是刺啦刺啦地凍得發慌。

她們共同的人生就是寒，冷，還有令人絕望得找不到影子的奮鬥。趙合德固執地相信她們有金燦燦的富貴，白花花的未來；可是，尋找到一個好男人，顯然是世上最難的事，何況是兩個。趙飛燕沒有那麼堅韌，她先自就在那個射鳥衛士的追求面前軟下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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