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棟棟高樓，不知道裝著落地窗幹什麼，一點風景也看不到。看完窗外，再把視線收回投向屋內。走到沙發邊轉身倒進沙發，正巧看到正對著辦公桌的那面牆上掛著的一幅畫，構圖，層次，顏色都清晰明朗，為什麼偏偏給人壓抑感？

季夫人就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後面，戴著眼鏡給手上的檔案一個一個的批閱簽字。

尚雪臣看膩了，在沙發裡扭了下/身子，看著季夫人。

“沒話和我說嗎？董事長？”

季夫人抬眼從眼鏡上方瞟尚雪臣，然後繼續垂眼看檔案，“畫好看嗎？”

“不怎麼好看。”尚雪臣如實回答，他沒什麼藝術細胞，反正光憑感覺這幅畫給他的感覺就不太好。

季夫人放下手裡的檔案，雙手交握擱在辦公桌上，尚雪臣看到她的談話姿勢，想起了季書平，再看長相，果然很相像。

“這幅畫邵家有一副，我從小做錯事就在那幅畫面前罰站。聽說畫的是通天塔，惹神發了怒。”季夫人看著對面牆上的那幅畫，伸手點點桌上擺著的鬱金香，“很多人都說這幅畫是在抨擊人的欲/望通天。看著難受是因為，對比太大，塔腳下像螞蟻一樣的工人，建築都用來襯托這座塔。怎麼說呢，人對巨物總是又敬畏又害怕，有關這幅畫背後的神話寓言也是痛斥人類欲/望，保持敬畏之心。”

季夫人看一眼尚雪臣，笑著問他，“你知道邵家為什麼要買這幅畫嗎？因為邵家的傳統就是恐懼比愛更有安全感。你要害怕才會敬畏，你要害怕才不會逾矩。愛太縱容，不能保證絕對權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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