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改不了吃屎”如果這句話是對的，那麼鳳姐改性子，不嫉妒、不吃醋了就是錯的。經過認真思索，我得出結論：狗應該比鳳姐更靠譜些。後來的結果證明，在這點上，我的判斷英明無比。

為何我明裡暗裡的觀察，為何園子裡若干姐妹，多少雙雪亮的眼睛，都沒看出鳳姐狠辣的打擊手段呢？我認為，只有兩種解釋。一是鳳姐的手段很隱蔽，瞞過所有人。二是打擊時機未到，尚未動手。眼下對第一種可能，缺乏必要的證據，我只能傾向性認為是第二種，時機未到。後來結果證明，在這點上，鳳姐的手段高明之極。

事實上，鳳姐對二姐的打擊一刻未停，且是全方位，多角度的立體式攻擊。手段極其隱蔽，殺人不見血。我不得不承認，自己判斷出錯，但我認為，不是我軍無能，而是敵軍太狡猾。

當時我想，如果沒秋桐，二姐凶多吉少，但有了秋桐，情況就會大為改觀，起碼眼下應該安全——這也是我很樂意納秋桐為妾原因之一。原因是：鳳姐不是嫉恨二姐這個人，而是嫉恨這類人，即靠近我的女人，有可能威脅她地位的女人。

顯然，秋桐與二姐同屬這類人，只弄死二姐，不解決根本問題。秋桐又是組織下派的，路子硬，捏不到大錯，肯定弄不死她。一方得安，二人皆安。打個比方，我們只有一敵時，可不惜代價，集中兵力，一網打盡。只要能吃掉對方，哪怕自損很大也無妨，因為後患清除後，哪怕自身千瘡百孔，收拾殘局時，還有充裕時間、機會從容修補。假如有兩敵，斷不可如此，盲目的打擊一方，只會讓另一方漁翁得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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