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，是‘武陵人遠，煙鎖秦樓’中的武陵人。”

“不好不好，太淒冷了，還是武陵漁人吧？誤入桃花塢的武陵漁人。”

“但終究還是要‘停數日，辭去’的。”

“那不管，至少與桃花塢有一面之緣吧。我給你改一個字，就叫‘武陵客’吧，別學李易安，總是‘悽悽慘慘慼戚’的，陽光一點哈。”

“好好好，不過別忘了你姓秦，終歸有一天桃花謝了，也變成了‘煙鎖秦樓’了。”

“牽強附會，你別破壞我心情，不然我要拍騾子屁股了。”

“拍哪都沒用了，已經到家了，快下來吧。”

母親迎了出來：“怎麼就玩到現在？飯菜都涼了，我去熱下。你們再加點衣服，夜裡冷。”

“沒事，阿姨，有蘋果吃就行了。”

“不行不行，你這肚子裡連點熱乎東西都沒有怎麼行？除了棗就是冷水，再吃點涼蘋果，非鬧肚子不可。”

我把子丹栓好，又給它加了些草料。在我們的一再堅持下，孝寒才勉強喝了點粥，吃了半個饅頭。我讓他抱著被子，我夾著蚊帳，打著手電筒，來蘋果園換班。園子東西南北各有一個小屋，每天要有八戶人家負責看守，早八點到晚十點是白班，晚十點到第二天八點算夜班，其實多數時候也未必很嚴格，有兩三個人搭理著也就夠了，我們要換的那家人早就回家了，我讓孝寒把被子放下，先去跟其他值夜的人打聲招呼，夜裡一般替換著轉個把小時就夠了，大家都能多睡會兒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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