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水很少跟人講他的事。別人都不太清楚。只是有次李爽打了他，把他一個人反鎖在家裡，我過去救他的時候他才跟我說的。那時候他脫光了身體給我看，讓我看他曾經受過的那些傷。我當時都嚇到了。他身上好多細小的傷痕，全是他那個老師用美工刀一刀一刀劃的。兩個人每做一次，就劃一刀。數不清有多少刀。”戚飛看著我：“這回知道了吧！”

“其實很多時候，你所見的未必是真實的。很多人都是希望透過一種假相來掩藏一些真實的東西。因為他們害怕被人知道，害怕再回憶起當年的那些不愉快的事。”戚飛又說：“你知道嗎？水水其實也挺狠的。他說他繼父虐待他，他打不過，就想別的辦法。他繼父經常吃中藥，他就每次在熬中藥的時候加入一點雄黃，遇熱氧化後會產生砒霜。長期那麼服用，會腎衰。估計再過兩年，他繼父就要病發了。不過那時候誰也不會知道是他乾的。所以，我才說讓你離他們遠點。你不瞭解他們，根本想象不出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。”

戚飛這麼一說，確實讓我有些震驚。

“你知道為啥李爽那麼打他，他還會跟他在一起嗎？”

“他怕李爽？”

“不是。是因為和李爽在一起能滿足他被虐的心理。一個人長期處於一種變態的環境下的話會產生過癮症的。他就有點受虐過癮。李爽打他的時候，他覺得自己特別委屈，想著將來有一天一定會反抗。然後想著偷歡的時候能夠算是一種報復。當初李爽打他的時候，我就想讓他們分開，以為他只是怕李爽呢。我說李爽再纏著他的話就報警。他不肯。他說李爽走了之後，他就會想李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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