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侍者都是范增事先安排的,因而故意給樊噲拿了一條生豬腿來。樊噲知道這是在向他挑釁,將盾牌往地上一放,掏出短刀割下一條生肉三口兩口吃了。那些侍者以為他不過故意吃一條給他們看看,沒想到,樊噲左一條右一條,不一會竟把一條生豬腿吃完了,驚得那些侍者直吐舌頭。項羽問樊噲:“壯士能復飲乎?”
樊噲收起短刀說道:“出生入死都不怕,喝幾杯酒算什麼?拿大碗來!”
侍者換上一個帶釉彩的大陶碗來,樊噲連喝了三碗,喝完,把碗啪地往地上一摔,說道:“我聽說有人要殺沛公是嗎?”
項伯道:“將軍息怒,且請坐。此非項王之意,只是有些誤會,沛公已經向項王解釋清楚了。”
樊噲怒氣未消,道:“說到項王,我倒有幾句話相勸。昔日暴秦無道,殺人惟恐不多,用刑惟恐不重,故天下皆叛之。懷王有約,‘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’。今沛公先入關中,秋毫無所取,封閉宮室,還軍灞上等待大王到來,大王非但不予獎賞,反而聽信小人之言,欲加害於沛公,大王這樣對待功臣,和秦始皇有什麼兩樣?誰還肯為大王賣命?我是個粗人,尚且知道獎功罰過,大王難道連我都不如嗎?”
起初,張良見樊噲怒不可遏,生怕他鬧過了頭,再生枝節,劉邦也為他捏了一把汗。沒想到樊噲粗中有細,說得句句在理,項羽無言以對,對樊噲說:“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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